应该是个万字内短篇,灵感来源燕垒生同名作,可能G向
我是怎么走进“活埋庵”的,现在已经全然忘记,我只记得那天雪积得很厚,一近活埋庵,风却变得不怎么割人。和尚安排我坐下,炸了毛的杂色黑猫于是被我从蒲团上赶走,抬爪给了我一下,这丑猫,叫我无心温书,和尚代这狸奴道歉,我于是与和尚交谈起来。
在座同年既已知我来历,我与和尚寒暄自报家门的部分,便隐去不谈。我不曾游历名山古刹,没见过精通佛法的高僧,我也能看出来这和尚是个滥竽充数之徒,言语间还存留着家财万贯养尊处优的倨傲,不知道从何处买来的僧籍与度牒。我们寒门书生,最难忍不平之气,我便问了让我至今都两股战战的那个问题,大师为何抛家为僧?
丑猫扑腾上香台,蹲在和尚背后,尾巴扫得烛火明明灭灭。和尚开始讲他的故事。
和尚年少时是个多情种子,家中富庶,家里姓曾,因此还未出家的和尚用曾少代称。家人送他进学,他却不思进取,尽花时间给心上人写些错字百出狗屁不通的东西,闹得人尽皆知,后来曾少与一任情人情到浓处,忽闻其人染疾身死,悲从中来,趁夜色深沉溜进了死者的墓穴。
曾少望着恋人的魂灯摇曳,几近泪流,推开灵柩,里头却躺着个陌生男人,仰头在抠棺椁上的金丝线。
曾少吓了一跳,还没惊叫出声,外边却传来了轰隆隆土石崩塌的声音,盖过了墓室内二人的惊呼——这墓穴塌了。
陌生男人窜出棺材,许是在黑暗处待久了,他被曾少手里的灯台照得猛揉眼睛,几个呼吸间眼皮子变化着好几种形态。曾少逼问陌生男人,小贼为何在恋人的灵柩中,陌生男人却轻巧地凑近他,一口气吹熄了烛火,手按在少爷的肩头,说,蠢货,再这么点灯,我俩都得死。
陌生男人随后自报家门,原来他是个下九流耍把戏的,没名字,就叫肖子。适逢这家白事操办混口饭吃,没想到与府上下人调笑暧昧被主子撞见,于是被塞进棺材里惩治活埋了。肖子问少爷,你又是哪个倒霉鬼,与我难兄难弟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