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徐磊死了。
徐磊死的不是时候，因为肖宇梁还没赚到钱。
徐磊死的第二天，肖宇梁把他从太平间接出来了，因为停一天300，他给不起。
没钱火化，自己烧犯法，扔那不管发烂发臭，随地埋了还污染环境。
肖宇梁叹气，这人活着讨嫌，死了也要拖累自己，幸好最终他纵观古今以史为鉴，在人长蛆前寻到了法子。
一个天才的法子。
2.
“这什么啊，行为艺术？”
凌晨五点钟的天桥下，一个年轻男人裹着件破军大衣盘腿坐在水泥地上，怀里抱着块不知道从哪个纸箱子上扯下来的板子，上书四个大字“卖身葬父”。
曾舜晞怀疑自己是碰见了什么拍摄现场，但左右看看又没发现任何摄像头。
天刚蒙蒙亮，周围这位就他和这位大孝子，连环卫工都不见一个。
狐疑着上前，曾舜晞抱着胳膊仔细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四肢健全能毫无病态的男人，半响忍不住开口道：“你说你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行，你在这一会儿就该有城管来赶你了。”
肖宇梁抬起低垂着的头，认真解释道：“我打听过，这边儿城管八点上班，到时候我就走。”
曾舜晞翻了个白眼，无语地接着问：“你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青年并未开口，只是手指点了点纸板上四个大字，看上去不愿多说。
“你买不买？”
“不买还不能看看吗？”
曾舜晞觉得这对话有些怪异，像是菜市场挑拣瓜果的大妈和摊贩，但又抑制不住好奇地蹲下身凑近青年问道：“你有什么才艺没，不能买了你回家摆着吧，你又不好看。”
说完又瞧了瞧他的脸，小声嘟囔了一句“倒也不难看……”
“我会跳舞，会一点拳脚功夫，做饭也吃不死人的。”肖宇梁真诚地推销自己的卖点。
曾舜晞一下子来劲了，“那不是更危险，万一你家暴我怎么办😱”
肖宇梁撇了撇嘴，觉得这人挑三拣四又不问价，索性扭过脸去不再搭理他。
曾舜晞随着他脸转开的方向倒腾着脚挪，谁知蹲了会儿的小腿突然一麻，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。
眼看刚还喋喋不休的人就要摔个狗吃屎，肖宇梁下意识伸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扶了一把。
像极了恶俗偶像剧的桥段，两人一下子挨得很近，近到曾舜晞能看清他眼睫上落下的片片冰晶。
天空开始飘雪了。
就连天气也这么凑巧的应了景，曾舜晞怀疑有人在他俩头顶上“人工降雪”的同时，觉得今天也行要发生些恶俗偶像剧里的事故了。
鬼使神差地，曾舜晞伸手碰了碰青年的眼睛。
肖宇梁微微眯眼偏了下头，那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，那声音忽远忽近，轻得像是耳边的呢喃，又好似天堂传来的福音，那声音说……
“买你，要多少钱？”
3.
“你想把人葬在哪？”
稀里糊涂地把人带回家后，曾舜晞开始和他商量起“交易事宜”。
“你决定吧，尽快就好。”肖宇梁对此没什么要求，赶紧烧了埋掉就行。
曾舜晞沉吟片刻，深觉花多少钱享受什么档次的服务，便道：“那就葬在海花公墓吧。”
回忆了一下之前查来的各墓地报价，肖宇梁摇了摇头道：“太贵了，他不配葬海花。”
这回答使得曾舜晞很是差异，毕竟都卖身葬父，还以为他是个大孝子，不由问：“他不是你爹吗？这么随便吗？”
肖宇梁闻言敛眉沉默，好一会儿才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“野爹。”
曾舜晞大惊，暗忖这人什么来头，说话怪粗俗的。
还挺有意思的。
4.
人埋了，肖宇梁心头一大块石头总算落地，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一转头，就见曾舜晞歪着脑袋盯着他看，眉目间有些得意。
“怎么样，我答应你的事可是做到了哦，那么接下来你就是我的……嗯……”
曾舜晞想了半天没找到一个适合形容二人现在关系的词汇。
“男仆？”肖宇梁试探着提示道。
曾舜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被这两个字雷到了，但左思右想也觉得确实贴切。
毕竟这世界就是一场巨大的主仆游戏。
肖宇梁见他眼睛滴溜溜转不知在琢磨什么，以为他怕自己得了好处就跑路，忙拍着胸脯保证道：“你放心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，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，但答应你的绝对会履行的。”
“我以后……我会好好……嗯……伺候……你的。”
见他说这话时面露难色，曾舜晞不满地拿食指用力戳他胸口：“怎么，现在就后悔了？”
肖宇梁被他戳得有点吃痛，抬手把他贴在自己胸前手整只攥住，解释道：“不是……我就是没怎么伺候过人。”
察觉到他话语中的重音落点有些奇怪，曾舜晞不解：“什么叫……没怎么伺候过‘人’”
肖宇梁另一手挠了挠头，看起来憨憨傻傻地开口：“以前家里那些羊啊，鸡啊鸭啊都是我伺候吃饭的。”
“你！”曾舜晞一下子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，跺着脚生气地推他。
“你才是鸭呢！”
肖宇梁闻言一愣，瘪着嘴嗫嚅道：“我现在不就是吗……”
见他蔫头耷拉脑的可怜样子有些好笑，曾舜晞玩心大起，勾着他的衣领凑近眨巴着眼睛道：
“没事，我教你怎么～伺候我～”
肖宇梁被他一副故作逼良为娼的样子吓得急退几大步，捂着衣服慌忙大喊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别这样！我……我卖身不卖肾的！”
TBC.
哥哥们赌瘾犯了，只好卖艺筹赌资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