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说不清是谁先说的分手,总归不是肖宇梁就是曾舜晞。至于为什么分手,答案显得有些理想主义地可笑:他们觉得分手是对对方最好不过的选择。
终极笔记2爆了,曾舜晞因为档期的原因无法参演,肖宇梁还是那个肖宇梁,只是张起灵的吴邪变了,变成了一个新人。
新人是个话剧出身的演员,懂如何把人带入戏,而肖宇梁正好不笨,演技突飞猛进,一下子居然跃居了二线。
当然少不了对新人吴邪的讨论,有人说比秦昊的好,有人说不如秦昊自然,但少有人拿他和曾舜晞比较,因为演技的差距实在太明显。可能也因为肖宇梁曾经在凌晨四点发了一个动态:
“我的吴邪@曾舜晞”
动态很快被经纪人悉知,前后不过三分钟,消息就被删除。大粉出来辟谣,说新人也姓曾,是@错人了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的白天,另一条消息发出:
“最吴邪”
配图是新人的照片。
最吴邪,但不是他的吴邪。肖宇梁从未妄想过成为张起灵,至少在遇到曾舜晞之前。
曾舜晞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的身体一度相当疲惫,直到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,照顾他的人是肖宇梁。肖宇梁从小野蛮地长大,没有人教他如何去爱,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陪在曾舜晞旁,任他发泄情绪。
“滚。”
这是他听到曾舜晞说得最多的一个字。曾舜晞痛恨不能演戏的自己,好像原本就一无是处的他,连唯一的职业都失去了。对某些人而言,那是何不食肉糜,对曾舜晞而言,他绝食、大闹、不顾劝阻也要回到属于他的舞台上,即使在那个舞台,他远远不如新的吴邪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肖宇梁记得很清楚,那是一个清晨;而他又记得很模糊,因为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,他已经忘了,他只记得他从病房里走出去,关上了那扇门,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死掉了。
是什么呢?
肖宇梁拿出手机,打开抖音,以往关注的内容却好像都让他提不起兴趣。也许过几天就会好的,像他以前所有的分手一样,哪怕他和曾舜晞已经谈了十年。从二十出头到而立之年,他们共享了人生最珍贵的时间。
可十年之后呢?他不得不想起陈奕迅的十年“我们是朋友,还可以问候,只是那种温柔,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,情人最后难免变为朋友”。
他们还是朋友吗?肖宇梁不知道。但如果他去问曾舜晞,得到的答案应该是否。
曾舜晞不想和肖宇梁做朋友,曾舜晞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,但绝不缺肖宇梁这个朋友,不缺晚上睡觉要把他搂在怀里的朋友,不缺永远为他开门的朋友。曾舜晞没那么喜欢暧昧的,可他也坦荡得过头了,以至于他的理智告诉他,肖宇梁和他不合适。
肖宇梁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肖宇梁了,他不需要曾舜晞的帮助——是的,曾舜晞常常是以帮助者的身份出现在肖宇梁的人生里。可目前,曾舜晞没有帮肖宇梁的能力了。
所以退场吧。
坐在病床上,曾舜晞对自己说。然后眼看那扇门开了,眼看那个人走了,眼看自己的心随着他走了,剩下的只有十年的回忆。
肖宇梁安利过他一首歌,叫十年人间,望着那关上的门,曾舜晞突然很想唱歌:
“怀揣着炽烈顽心走向,最宽容刑场
裂过碎过,都空洞地回响……世人惊羡的桥段 不过寻常。”
门会再次被打开吗,曾舜晞不知道,曾舜晞只知道,他永远不是吴邪;而肖宇梁只是肖宇梁,永远不是张起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