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叔死了。
很突然的事情。突然到细狗还没反应过来，一回头发现人倒下了；突然到但拓抓着沈星向后退到军队里的时候，听到一声突兀的枪响，回头看猜叔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。
双方像是突然约定好，没有动作了。只剩下对面军队在慢慢的逼近，细狗狂奔两步，抱着猜叔的尸体嚎啕大哭，这时候猜叔还有力气，一直眼神希冀的望着但拓和沈星的方向，他们也跑过来。猜叔抓着但拓的手，轻声说：“帮我，照顾好，细狗。”他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血飞溅出来，星星点点，烫伤了但拓的耳廓。
没等到但拓点头，猜叔就咽气了。只能听见细狗响彻云霄的悲鸣声。
沈星觉得喉咙堵得慌，眼睛也干涩的厉害。他觉得他应该恨猜叔的，如果不是但拓命大，刀偏离大动脉半寸，后又被抛尸到河里，他和但拓早已经阴阳两隔；他又有些感谢猜叔，感谢什么呢？猜叔是故意偏离半寸的吗？沈星说不清楚，他只是攥紧拳头，静默地站着，但拓的手包住他的拳头。
细狗会恨他们吗？
沈星不知道，那是中国的军队，细狗不会认不出来；那是沈星的国家，在沈星带着但拓东躲西藏的日子，猜叔早已越过红线。
“Im Chinese。”沈星看着中方军队的枪口，拉着但拓的手，举手投降，而他们脚下的细狗，佝偻着，没有说一句话。
一
沈星和但拓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，细狗也跟在身后，没精打采的。沈星回头问细狗：“你饿吗？”细狗没回答，不知道是没听到，还是不想搭理沈星。但拓冲他摇了摇头：“让他冷静一哈。”
细狗回头，阴森森的看着沈星：“老子冷静滴很！”
